(網路照片)
2017.6.29最近推出幾位畫家的系列電影 ,
其中一部是15世紀末尼德蘭畫家希羅尼穆斯‧波希的
畫作《人間樂園》的紀錄片 ,
想起以前唸美術史時 ,
就對這幅畫的怪誕 + 華麗風格相當好奇 ,
決定去看電影 ....
看完電影後 , 對這位謎樣畫家的認識並不太多 ,
只知道他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 ,
他的名望因而可以加入極端保守的聖母兄弟會 ,
其畫作題材也跟宗教、 道德或罪惡有關。
參考其他文獻則提到他還精通煉金術和占星術 ,
所以畫作中有許多希奇古怪的器物或
神秘符號的隱喻和象徵。
以前在一篇" 蒙娜麗莎會說話 "介紹的
比利時名畫家老布魯哲爾的《尼德蘭諺語》,
也是受波希的影響。
從平面書上照片不了解這幅三聯畫的端倪處 ,
看到影像時 , 才恍然大悟 ,
原來兩扇翼板合上後 ,
背後還有另一幅畫 《 世界的創造 》。
(網路照片)
耶和華在左上方俯瞰水晶球內的世界 ,
渾沌的色調和內斂風格
與打開後的七彩畫差異極大。
另一個讓我最驚訝的地方 ,
就是片中提到畫作收藏在 Prado 普拉多美術館 ,
我聽到這個名字 , 心想天哪! 是西班牙馬德里那間嗎 ？
回家後拿出我很久以前做的西班牙遊記 ,
果然就是那間讓我捨不得離開的美術館 ,
西班牙國王收藏了好多寶貝 ,
都是美術史上的名畫 ,
可惜旅行團只能待一會兒 ,
還在時差的我 , 被眼前的感動轟炸得腦袋昏昏的 ,
竟然無緣親眼見到波希的畫 ....
2016年普拉多美術館曾辦了波希特展 ,
以紀念他逝世五百週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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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自闡述對這幅畫作的想法 ,
大多還是想像臆測的觀感 ,
不過也讓我能夠慢慢地一同賞畫。
雖然標題是《人間樂園》,
卻包含了「伊甸園：原罪」、
「人間樂園」和
「地獄」三個主題 ,
史學家認為波希影響了現代的超現實主義夢境般的表現風格。
托網路之福 ,
線上也能欣賞這幅巨作的細節 ,
每個部分的截圖都能成為很出色的插畫 ....
波希描繪的天堂伊甸園 ,
整體構圖像尼德蘭畫家楊‧范‧艾克的畫作 ,
遠景飛鳥盤旋的山很特別 ,
結合了器械和符號象徵的造型 ,
已經營造出非人間的神秘意境 。
中間的珍禽異獸如長頸鹿、大象 ,
不太像是生在家鄉荷蘭小城鎮的波希會看到的動物 ,
可能是他參考其他手稿 ....
池邊還有一隻獨角獸 ,
在中世紀時象徵著神聖和貞潔 ,
牠垂著頭喝水 , 頭上的角觸碰到池水 ,
似乎有淨化的涵義。
長頸鹿腳邊有一隻長耳朵的狗臉怪怪 ,
是波希幻想出的動物之一 ,
也許是受到家鄉哥德式教堂上裝飾石雕怪獸的薰陶。
左邊池塘邊有一隻天鵝 ,
片中的史學家說中世紀的聖母兄弟會開會時會吃烤天鵝 ,
在波希其他的畫作裡也有畫這道料理 ,
不過現在這個習俗已經取消了 ,
烤天鵝肉口感硬並不好吃。
圖中央的噴泉 ,
造型有點像煉金術的蒸餾器 ,
但又結合了動物 + 植物的變形 ,
宛如在外星世界裡。
圖下方是耶穌創造亞當夏娃 ,
片中透過科學儀器檢測 ,
耶穌的臉原本是面向亞當 ,
完成圖卻是看向觀畫者的樣子。
而下方的水池卻是黑暗的離奇畫面 ,
不吉利的三頭鳥怪大戰獨角怪、 長嘴魚怪 ,
黑色鴨嘴怪在池裡看書 ,
有著一對長翅膀的魚怪 ,
怪鳥們吃蟾蜍、 斑點貓叼著老鼠 ,
感覺世界並沒有因為人類的創造而更美好。
中間的《人間樂園》,
波希竭盡所能地描繪赤裸裸的酒池肉林景象 ,
看得令我瞠目結舌 ,
有研究專家說其實他是在諷刺當時宮廷裡縱慾腐敗的風氣。
(網路照片)
畫中有很多植物、果實的圖像 ,
片中專家提供一些古書籍的彩頁裝飾插圖作為參考 ,
都是波希在創想時的啟發。
男男女女在宛如夢幻樂園的人世間放蕩享樂 ,
也有男人魚對女人魚求愛 ,
還揪動物們一起嬉戲 ....
疊羅漢 ,
好像太陽馬戲團呢....
眾人一起踏青或狩獵 ,
那些是諾亞方舟上的動物嗎？
或許是聖經故事描寫的大洪水之後 ,
人類生活安逸飽食而思淫 ,
日夜笙歌尋歡 , 漸漸沉淪....
巨鳥與人類的顛倒比例 ,
也是浪漫又詭異的亮點。
一對男女在充滿裂痕的透明球體中偷歡 ,
下方卻是一人探出頭 , 透過試管看著老鼠 ,
隱含著不吉的凶兆。
蚌殼裡也有一個 " 四腳獸 " ,
果實有著感官誘惑的象徵 ,
熟透破裂表示容易腐敗、 不安定的意涵 ,
西方文化裡 , 櫻桃代表驕傲 , 草莓則表示色慾。
眾多白人中點綴著幾位黑人 ,
可能是當時歐洲社會的黑奴。
蘋果樹也讓人聯想到禁果 ,
人間的失樂園延續來自亞當夏娃的原罪 ,
波希的道德批判來到了右聯的地獄圖 ,
色調從明亮甜膩轉為黑暗沉重。
遠景煙霧瀰漫 ,
零星光源卻是火山爆發和詭異的光束 ,
人們在地獄黑暗裡慌亂逃竄。
中間的樹人最引人注目 ,
樹根從兩條小船撐起一個破碎中空的軀殼 ,
回眸一望的臉孔很醒目 ,
讓許多專家都懷疑是畫家本人在畫中留下的自畫像。
樹人兩旁有鋒利的刀 ,
類似東方的地獄圖中的刀山之刑 ,
有罪的人被利刃撲殺或串起 ,
有的還被地獄之獸啃食 。
樹人頭頂上立著一個風笛 ,
電影中有專家拿出類似的古樂器 ,
證明其來有自。
前景一隻鳥頭大怪物 ,
頂著皇冠形狀的大鍋子 ,
把人一口吞下肚 ,
下面卻把人排泄到糞池裡 ....
旁邊有犯了貪吃罪人在嘔吐 ,
貪婪罪人排出一個個金幣大便 ,
另外還有胸前有隻癩蛤蟆的驕傲罪人和賴床的怠惰罪人 ,
分別被照妖鏡打出原形和被魔鬼糾纏。
巨大的樂器化身為刑求工具 ,
有人被綁在魯特琴上 ,
有人被釘在豎琴弦上 ,
還有人被塞進冒煙的管樂器裡 ,
樂器下壓著琴譜和臀部刺著樂譜的罪人 ....
電影中有聲樂家表示對這個部分最感興趣 ,
還當場哼出樂譜上的旋律 ,
果然是中世紀音樂的風格。
好賭罪人和好色罪人也都受到逞罰 ,
被利刃或魔鬼怪獸攻擊得倉皇失色。
我想在波希那個年代 ,
圖像比起文字更容易傳達道德戒律給一般老百姓 ；
而現代人對他在500年前就創造出的魔幻世界非常喜愛 ,
也給予藝術家很多的啟發和靈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