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6月25日 星期四

◎ 動物園園長夫人The Zookeeper's Wife 與延伸閱讀(下)


" The Zookeeper's Wife " 作者提到納粹的人類分類法 ,
猶太人、吉普賽人和斯拉夫人被歸為非人類 ,
尤其當擁擠的猶太區缺少藥物和營養 ,
傳染病迅速蔓延 ,
更讓納粹將猶太人污名為老鼠般齷齪骯髒族群。

前陣子我在電影台看到一部運動員自傳電影 " 奔跑吧! 人生 " ,
原片名 " Race " 取得好 ,
競賽種族的雙重意義 ,
裡頭也有講述到納粹黨的種族優生學。

美國非裔田徑運動員傑西歐文斯 Jesse Owens
1936年參加柏林夏季奧運 ,
拿到四面金牌的勵志故事。

當時美國奧運委員會有一派反對參加納粹黨主辦的奧運 ,
另一派覺得選手失去這次機會很可惜 ,
兩派激辯後還是決定派隊參加。

出發前 , 選手們對歐洲狀況依舊半信半疑 ,
不相信有那麼殘酷的事 ,
到了德國才眼見為憑。


納粹黨對德國田徑好手路茲朗 Luz Long 擁有亞利安血統非常自豪 ,
甚至還安排女伴到他的房間 ,
讓已有未婚妻的路茲朗對他們的優生計畫非常厭惡 ,
覺得大部分盲從的德國人真是不正常。

他在賽事進行中幫助不熟悉場地而頻頻踩線犯規的傑西 ,
因為他想看看傑西的實力是否如傳聞 ,
結果傑西的爆發力不僅打破紀錄並且拿到金牌。

可見納粹的種族論根本是謬論 ,
天份、才華與種族無絕對關係 ,
何況猶太人事實上是人才濟濟。

當時希特勒對路茲朗輸給黑人相當不悅 ,
於是取消與金牌選手握手的儀式。

奧運結束後 ,
不知是不是被懲戒的關係 ,
路茲朗被納粹徵召入伍 ,
死於義大利西西里島之戰。

不過那個年代的美國種族歧視也很嚴重 ,
傑西回國參加慶功宴 ,
飯店門房居然依法律規定不能讓他從大門進入 ,
連羅斯福總統也沒有給他任何榮譽獎賞。
( 之前我曾介紹的電視電影" 溫泉 Warm Springs
有關 FDR 對有色人種的同理心可能還是過於美化了 .... )

要是在台灣 ,
一定被當成民族英雄擁戴 ,
掃街、接受全民歡呼了!

直到今日 ,
這個世界強國依舊有著白人優越的偏見 ,
無怪乎近日引發全國性的示威風暴。


這部電影還有一個重要角色就是
德國女導演~ 蘭妮萊芬斯坦 Leni Riefenstahl ,
她與希特勒熟識 ,
曾幫納粹黨拍攝宣傳紀錄片 ,
但是她不太認同種族歧視等論點。

德國宣傳部長找她來拍攝奧運紀錄片 ,
當傑西拿到多面金牌 ,
讓部長臉色凝重 , 還下令電影組停止拍攝 ....

這位行事風格霸氣的女導演立馬展現鋼鐵般的意志和勇氣 ,
她覺得紀錄片一定要忠於事實 ,
堅持要拍到金牌選手力與美的畫面 ,
因此完成了一部知名作品 " 奧林匹亞 Olympia "


" The Zookeeper's Wife " 中描寫安東妮娜
身為母親對兒子的擔心和焦慮 ,
也是讓我很感動的地方。

當德軍屠殺動物園裡的動物時 ,
屋外的槍聲折磨著她的神經 ,
但是她保護兒子、 不讓他看到血腥的場景 ;
可惜後來連兒子的小寵物都不保時 ,
她很憂慮會對他的心靈產生什麼樣的衝擊。

" ....對一個小小孩 , 他的腦袋還在忙著探索世界 , 
學習該期待些什麼 , 把他所見的真相織進上兆個聯繫點 .... "

" 如果她不能保護園中的動物 , 又怎能保護自己的兒子 ? 
或者怎麼向他解釋這一切 , 真相必然使他驚駭到無以復加的地步。"


讓我想起 2020.1 看的一部電影 " 兔嘲男孩 Jojo Rabbit " ,
同樣是描述二戰納粹的電影 ,
雖是虛構 , 但是像是融入了許多真人真事的縮影 ,
特別的是 , 來自紐西蘭毛利裔的編導塔伊加‧威迪提 Taika Waititi 
黑色幽默的角度切入 ~
導演自己扮演小丑般的希特勒角色 ,
納粹黨同志們見面時規定要一一打招呼的希特勒禮 ,
誇張又可笑。

主角是一位10歲的德國小男孩 Jojo ,
個性善良有愛心 ,
但從小不斷被灌輸納粹教育 ,
加上一直以為父親在戰場上失蹤 ,
是一位納粹英雄 ,
他極想成為納粹青年團的生力軍 ,
還把 " 希特勒 " 當成幻想中的朋友 ,
常常慫恿他去做壞事。

母親在Jojo受訓期間意外受傷後細心照料他 ,
對他人在福中不知福的任性 ,
母親還角色扮演成 Jojo的英雄~ "黑臉"父親來管教他;
雖然擔心納粹思想對兒子產生不好的影響 ,
只能在生活中以正念潛移默化地開導之。

後來他發現母親在早逝的姊姊房間壁櫥裡藏匿了一個猶太青少女 ,
原來失蹤的父親其實是加入了地下組織 ,
去爲德國自由和平而奮鬥 ,
而母親也抱著相同理念去援助猶太人。

德國少年和猶太青少女從敵對理解 ,
他漸漸發現猶太人並非像納粹所污衊的邪惡 ....


當德國宣布戰敗投降時 ,
只剩Jojo 和這位猶太姊姊相依為命了。
他在戰爭中經歷了許多事 ,
變得更懂事和堅強,
母親用給他的回憶和教誨永存在心。

很喜歡片中引用了奧地利詩人Rainer Maria Rilke 的詩 ~
" Let everything happen to you 
接受每件發生的事

Beauty and terror 
無論是美麗和可怕

Just keep going 
只管不斷去體驗

No feeling is final 
沒有任何感受是永恆不變的 , 凡事沒有定論 "


我覺得這部電影中Jojo的角色也反映了當代現象 ,
宛如還沒有真正看清真相的網路世代 ,
容易受一些政黨的視覺文宣吸引 ,
或受特定政治色彩的團體以媒體操作煽動 ,
不顧長輩勸導而一頭熱地投入社會運動 ,
還沒有經過歷練和付出的人
卻自以為義正辭嚴地進行批判、鬥爭和霸凌 ,
對於世代差距的橫溝有時真是令人感到憂慮。

不過未來的確沒有定論 ,
連當年肆掠歐洲的納粹也有垮台的一天 ,
覺得因果報應在冥冥中自有矯正、審判的力量。

1943年納粹黨在希特勒生日前夕
籌畫一份大禮 ~ 在猶太區進行大屠殺 ,
放火燒光一切 ,
暴行讓地下組織呼籲波蘭人民以行動來幫助逃亡的猶太人。

" The Zookeeper's Wife " 電影中有一幕是
安東妮娜在動物園家中陽台憂心地觀看灰矇矇的天空 ,
整個華沙瀰漫著大火引起的煙霧、灰燼 ....


1944年別有心機的蘇聯軍隊駐紮華沙 ,
隔岸觀火德軍對華沙起義軍的大開殺戒 ,
帶著孩子到鄉下避難的安東妮娜也失去姜恩的下落 ....

1945年蘇聯和波蘭軍隊才把德軍趕走 ,
書中描寫安東妮娜回到華沙看到的景象~

" 被燒得黑焦的窗戶和門框頹然枯立 ,
高聳的辦公大樓如今成了一眼可以望穿的許多房間 ,
公寓和教堂就像冰河一樣崩解 ,
所有的樹都已經七零八落 ,
公園裡堆滿瓦礫 ,
超現實的街道上則布滿了薄如墓碑的牆面 ....

一臉病容慘白的冬日陽光滲入布滿坑疤的建築縫隙 ,
在生鐵電纜、扭曲得奇形怪狀的管子和鐵上氾濫 ....

原本富麗堂皇的城市 ,
如今卻像巨大的垃圾堆和墓場。"

不太記得電影最後結尾對這段歷史如何處理 ,
倒是2003年也是改編真人真事的電影 "戰地琴人The Pianist " 中 ,
有一幕是男主角猶太鋼琴家從躲藏的公寓中
被炮火嚇到逃出來時看到華沙街頭景象 ,
一片寂靜、荒廢的殘破 ,
我當時被那種超現實感震撼到了 ,
還以為是導演和美術組的創意 ,
現在讀到這段描述 , 馬上和那幕影像重疊在腦海中。


另外 , 感謝大師前輩跟我分享了
一位華裔朋友的姑姑的英勇故事 ~
中國科學家錢秀玲女士在1929年赴比利時留學 ,
拿到博士學位並嫁給在學校結識的醫生 ,
定居在比利時。

二戰時她冒險從德國軍營救出上百名比利時青年 ,
因為她的堂兄與當時德國駐軍的軍政總督法肯豪森將軍
在中國戰役期間結為好友 ,
這位將軍在1934年曾受邀到中國擔任軍事戰略顧問 ,
他持有德國傳統軍人武德 ,
因此後來與納粹黨的政策漸行漸遠。

錢女士兩次前往布魯塞爾求見這位將軍 ,
他果然發揮騎士精神、 伸出援手 ,
因此戰後審判時 , 錢女士出席法院做見證 ,
證明老將軍在戰時的義舉。

錢女士被比利時政府頒發國家勳章 ,
她居住的城市埃科西納也有一條紀念她的錢夫人大街

現在看那段人類最殘暴的歷史 ,
幸好有這些勇敢的人以愛心照亮那片黯黑 ,
讓正義的力量帶給受苦難的悲慘世界一絲希望 ,
願人們真的能記取教訓 ,
世界和平!!!


2020年6月12日 星期五

• 動物園園長夫人The Zookeeper's Wife 與延伸閱讀(上)


以前看過幾部有關猶太人在二次大戰被納粹掠奪迫害屠殺的電影 ,
2017.5 發現這部 "The Zookeeper's Wife"
是講華沙動物園園長夫婦人道救援300位猶太人的故事 ,
覺得題材很特別 , 便去看了電影。

看完這部真人真事改編的片子後 ,
心中又充滿了疑惑 ,
部分戲劇性的情節發展過於好萊塢元素 ,
有點削弱了我對援助計畫的感動。

於是我買了美國作家 Diane Ackerman 的同名原著 ,
去年開始斷斷續續地消化完那段令人震撼和不忍的歷史故事 ,
很佩服這位女作家不僅參考了兩位主角的回憶錄 ,
也蒐集了華沙的二戰史料 ,
還研究了猶太文化納粹政治主張 ,
紀實小說體把當時整個華沙的肅殺氛圍描述得非常淋漓盡致。


由影后潔西卡‧雀絲坦飾演園長夫人安東尼娜‧札賓斯基 ,
雖然她將保護兒女、動物的母性
以及照顧猶太人的責任感和強大壓力表達得很不錯 ,
但是可能是她的外型比較偏冷艷 ,
加上編劇杜撰了她礙於情勢、 假意與仰慕她的德國官員有曖昧情愫 ,
所以讓我覺得很出戲。


本尊的園長夫人原本是俄羅斯人 ,
父母親在她 9 歲時就在俄國革命時遭到槍決 ,
由祖母撫養長大 ,
童年的陰影使她對戰爭相當厭惡。

15 歳時才和祖母搬遷至鄰近的波蘭首都華沙 ,
多才多藝的安東妮娜學過音樂、繪畫和外語 。
而大她11歳的姜恩是位動物學家 ,
兩人共同的興趣便是動物和藝術 。

婚後因為有職缺而一起經營華沙動物園 ,
他們的家就位在動物園內。

電影一開始便是安東妮娜每天早晨騎著單車巡視動物園 ,
還有一隻小駱駝跟在單車後面跑著 ,
家裡也有可愛小動物相伴 ,
也擅長照顧失怙或受傷的小動物 ,
太平時期的動物園是一個快樂天堂


姜恩以一位動物專家觀察自己的賢內助 ,
覺得她對動物有一種不可思議的超自然波 ,
能夠放射出平靜又友善的腦波 ,
可以對牠們感同身受

因此面對殘暴的納粹當前 ,
兩人都能運用動物界中獵物遇到獵人產生的防禦力 ,
也有方法說服對方停止攻擊轉移注意力 ,
不動聲色、冷靜地化險為夷。

電影中也有演出安東妮娜運用音樂語言才華 ~
她和猶太"客人們" 約定用彈鋼琴為暗號 ,
表示敵人靠近、趕快藏好、保持安靜;
到了晚上她也會請客人們到客廳活動活動、聽她彈輕柔樂曲 ,
撫慰受難的心靈。
( 可惜幾個帶到手部的鏡頭讓我覺得女主角不像是擅長彈琴的人 .... )

面對德軍、俄軍的盤問或侵入 ,
會一些外語的她也能機警地用簡單明瞭的語句
把他們打發走。


從小就有很多猶太朋友的姜恩 ,
完全無法接受和理解納粹的種族歧視隔離政策 ~

「我不隸屬與任何黨派,黨派理念從不影響我的作為。
同理心影響我的行為,不論在學校或在家中我都是這麼被教育的。
許多時候我試圖去分析反猶太情結,但我就是找不到任何合理的原因,除了人造的成見。」

他參加了波蘭地下軍的組織 ,
並說服老婆一起合作保護猶太人計畫。

受到保護的猶太人多半是以來訪客人親友的身分
到動物園暫時安置 ,
之後再轉往其他安全住所。

原著比電影動人的原因之一
也是對猶太朋友和客人們的背景多有著墨 ,
讓我對片中幾位戲份稍微多的客人有更多了解。

瑪格達蕾娜‧葛蘿絲 Magdalena Gross 是安東妮娜的好友 ,
讀了原著才知道原來她是著名的動物雕刻家 ,
曾在1937年巴黎國際藝術展得到金牌。


戰前她常常到動物園觀察並創作小型銅雕 ,
總是流連忘返地研究牠們 ,
她的作品有著簡潔的線條和獨特的動態 ,
姜恩非常讚賞作品表現出幾何之美平衡感

安東妮娜以動物名稱當作大家的代號 ,
其中瑪格達蕾娜是「椋鳥」,
因為這種鳥會不停地換窩巢 ,
喜歡自由自在的她 , 一開始便拒絕搬進納粹規定的猶太區 ,
雖然逃過一劫 , 但是身為社交圈名人便必須躲躲藏藏 ....

雖然吃盡苦頭 ,
但是充滿陽光生命力的她 ,
以麵粉代替黏土來雕塑 , 
沒有動物可以創作 , 她就把安東妮娜的兒子當作模特兒 ,
她也會用一些黑色幽默來嘲諷戰爭帶來的感官摧殘

躲在動物園期間 , 她帶給責任重大的安東妮娜很多支撐力量 ,
藝術有著幫助找到出口的療癒功效。


電影中也有演到瑪格達蕾娜的男友莫瑞希‧法蘭柯 Maurycy  Frenkel ,
是一位個性很溫和的律師 , 愛好古典樂 ,
他是屬於乖乖順從搬進猶太區的人 ,
沒有懷疑那是納粹要滅絕猶太人的陰謀。

瑪格達蕾娜很擔心他的安危 ,
後來他終於逃出來、接受姜恩夫婦的安置 ,
但是待過地獄的他 , 已經變得萎縮喪氣 ,
他也非常擔憂會害到幫忙藏匿的札賓斯基一家人。

安東妮娜安排他睡在養有天竺鼠的房間 ,
天真無邪的寵物讓莫瑞希的心情漸漸好轉 ,
拿到假身分證明新工作也使他有了希望 ,
他說每晚能夠安穩地上床睡覺是在猶太區都被剝奪的權利。

諷刺的是 ~
冷酷的納粹軍人為了節省飼料、宴會狂歡餘興節目而射殺動物園大部分的動物 ,
留下一些小動物卻撫慰了一群隱藏在獸籠裡的受創靈魂。


電影也有演到昆蟲學家西蒙‧唐納本博士 Szymon Tenebaum的故事。

他是姜恩的同學和老友 ,
從小就是個昆蟲狂 ,
收藏了近五十萬種昆蟲標本 ,
在被下令搬進猶太區時 ,
請姜恩代為保存他的寶貝收藏。

結果管理猶太區的勞工局長齊格勒 Ziegler 也是個昆蟲迷 ,
居然跑來動物園拜訪、想參觀博士的收藏 。

德軍佔領波蘭後 ,
姜恩因為動物園變成養豬場、 而能進出警備森嚴的猶太區收集廚餘 ,
沒想到這次利用這位納粹官員的關係 ,
才有許可證、自由進出猶太區探望朋友 ,
也讓姜恩有機會挾帶一些猶太人出去。

唐納本博士沒有接受姜恩的建議 , 而繼續留在猶太區 ,
原來他已知自己病重 , 沒有太多時日了,
還是過著寫文章、收集標本的生活。

姜恩得知老友去世的消息很難過 ,
便計畫幫忙博士的太太脫逃出來。
博士的收藏在戰後由夫人捐給國家博物館。


電影中有一段很感人的劇情 ,
姜恩到火車站看著猶太兒童排隊坐上前往集中營的火車 ,
心情非常悲痛。
他問一位照護的男士是否要逃 ,
那位男士搖搖頭說這些孩子需要他。


讀了原著介紹才知道這位是小兒科醫師亨利克‧戈德茲密 Henryk Goldszmit ,
1912年他創立了一間孤兒院 ,
喜歡與兒童為伍的他 , 也放棄逃出猶太區 ,
陪伴他們在煉獄中繼續玩遊戲、保持歡樂 ,
最後平靜地走向死亡。

他和唐納本博士就像書中描述猶太區的哈西德教派教義的聖徒~
" 在面對毀滅時 , 爭取生命的奮鬥 "

" 三思自己的想法 , 它就會減弱 , 尤其是負面的念頭 "

" 細心注意日常的生活 "

" 如果大腦接到的只有殘忍和折磨 , 那麼它怎麼可能健全 ? 
你該刻意改變大腦的飲食 , 訓練心靈 , 重新調整大腦的焦點 , 汲取能供給大腦養分的食品 "

" 唯有經由驚嘆與超脫 , 才能擺脫日常生活中崩潰瓦解 "

戰後 , 猶太區哈西德教派的拉比卡洛尼莫斯‧夏皮拉 
的秘密講道和日記被人找到 ,
他也是堅決留在裡面幫助飽受折磨的信徒。


電影中必有的大反派角色是路茲‧海克 Lutz Heck ,
之前便與姜恩夫婦在國際動物園長協會的年會上有交流 ,
他在戰時接任柏林動物園父親園長的職位 ,
安東妮娜的日記寫道海克對會說德語的她很親切 ,
並沒有像片中描述的職權騷擾舉止。

雖是動物學家 , 但是極愛冒險的狩獵活動 ,
常常炫燿他在非洲捕捉動物的照片 ,
並且收集戰利品 ~ 不論是活的動物或死的標本 ,
他很認同納粹的種族血統優生學 ,
因此加入納粹黨並且在政壇上享有權力。

所以姜恩夫婦對他保持距離和警戒心。


他和弟弟積極復育三種已經絕種的純種生物 ,
而波蘭亞洛維察森林野牛、野馬非常接近原生血統 ,
因此德軍入侵波蘭後 ,
給了海克掠奪波蘭境內的動物進行配種實驗的大好機會。

書中常提到的亞洛維查森林 Bialowieza ,
位在波蘭白俄羅斯邊界 ,
曾是波蘭國王和俄國沙皇的打獵勝地 ,
到了此時則是科學家研究生態的保育原始林
我上網欣賞了許多有關這片森林的照片 ,
四季變化之風情的確非常優美。

可惜這片蘊藏自然寶藏的森林
被海克用來討好熱愛狩獵活動的贊助金主~
希特勒的心腹戈林

為了躲避納粹黨的種族隔離措施 ,
電影中 , 安東妮娜幫深色髮色女性客人染色漂白 ,
書中也提到許多救援者教猶太人如何梳妝打扮成亞利安婦女 ,
甚至作鼻子整型 、重塑包皮 ,
也要改造名字 。

有位流亡人士伊娃‧霍夫曼談到被迫放棄名字時
在心裡從一個小小的轉換漸漸變成巨大的鴻溝 ,
就像帶著一個辨識牌 , 是個毫無實體的記號 ,
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新名字。

讀到這裡真令人鼻酸 ....



(To be continued ....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