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 卡夫卡的猴子

2013.4

去年看到網友推薦 2012國際劇場藝術節有一場獨角戲 " 卡夫卡的猴子 ",

引起我的好奇,  是人扮成猴子嗎？ 

是否像漫畫 " 玻璃假面 " 畫的狼少女那種角色？

( 從小被狼撫養的人類,  長大後回到人的世界.... )

加上獨角戲是最能突顯舞台劇演員的功力和魅力,

我早早就買票等著.... 

進實驗劇場看戲前,

我只看過卡夫卡的作品 " 變形記 "：

本來是家中經濟砥柱的男子, 

有一天上班遲到、 主管來家裡,  他卻變成一隻人見人厭的蟲, 

只好每天都躲在自己房間,

沒有工作能力後,  連家人都越來越厭惡他,

後來他終於病死,  家人也鬆了一口氣,  很歡樂地繼續過日子。

艱澀 + 諷刺的寓意,  難道西方也會把閒閒沒代誌的成年人比喻為" 米蟲 " ？

非常詭異而且令人感覺鬱悶.... 

看完 " 卡夫卡的猴子 " 後,  我找原著 " 學院報告 " 來讀,

果然戲劇有助於解讀卡夫卡的作品,

是他以動物為題材寫的另一篇寓言...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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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卡夫卡的猴子  Kafka's  Monkey "

英國楊維克劇團

演員： 凱薩琳‧杭特 Kathryn   Hunter

( 照片來源：http://www.smh.com.au/news/entertainment/arts/anxious-apes-and-giant-insects-kafkas-uneasy-visions/2009/04/13/1239474812797.html )

紅彼得應邀來到科學院演講,

敘述有關牠以前黑猩猩時期的生活.... 

( 照片來源： THE  NEW  YORK  TIMES )

但是牠很抱歉地說,  已經蛻變成人類的 " 他 " 實在想不起來以前的生活了,

那些日子在牠被關進鐵柵欄後就終止了.... 

生存在人類社會中,  雖然舒適但感到非常孤單,

但是如果牠仍執著以前幼年的回憶,

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成功了。

牠敘述被獵人抓到、 關進船艙的鐵柵欄,

只有三面鐵欄杆的籠子,   另一面釘死在木箱上,

狹小的空間讓牠不能站也不能坐,  加上臀部的槍傷讓牠很痛,

只能面對黑暗中的木箱半蹲著.... 

另一個槍傷是在臉頰上,

留下一塊紅紅不長毛的疤,

於是被取名為「 紅彼得」。

( 彼得是另一隻被馴服的猴子,  已經去世.... )

牠對這個名字很不以為然....  

( 照片來源： THE  NEW  YORK  TIMES )

面壁、 無路可逃的日子,  是絕望的,

漸漸鎮定下來後,  牠知道如果要活下去,  牠就必須尋找一條「出路 」!!! 

牠認為在森林裡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,

在人類社會中,  所謂的自由不過是一種假象,

而牠必須逃離牢籠,  為了生存就要不斷地學習!!! 

牠開始觀察船艙裡來看牠的人們,

然後模仿他們的舉止,

牠的舉動總是帶給那些人歡笑.... 

( 照片來源： THE  NEW  YORK  TIMES )

但是最難的就是學會喝蘭姆酒,

那種嗆鼻的氣味讓牠很受不了,

焦躁的情緒害牠把籠子弄得都是尿騷味。 

牠很感謝其中一個人很有耐心地教牠,

牠先學會把酒瓶拿的遠遠地,   裝模作樣地往後仰、 大乾一口,

後來牠終於把酒喝個精光,  還發出人的聲音,

說了第一個字 " Hello " ,

更是逗樂了一旁圍觀的人群.... 

( 照片來源： THE  NEW  YORK  TIMES )

之後的命運不是到動物園就是馬戲團,

牠選擇後者,  因為動物園也是牢籠.... 

為了尋找出路,  牠拼命學習,

甚至自己聘請老師,  同時在五個房間奔波著,  連老師都累壞了,

但是積極地學習撇去猿性,  人們對牠感到興趣,

永遠揮別牢籠!!!!  

 

( 照片來源：http://theatrenotes.blogspot.tw/2009/05/review-kafkas-monkey.html )

雖然牠現在前途光明,  還有經紀人安排演出,

但是牠還是很厭惡人類的氣味,

雖然晚上有一隻半馴化的母猩猩陪伴,

但是到了白天,  牠不忍看到她那種迷亂的凶光,

因為那也曾經出現在自己的眼神之中.... 

以上就是牠給科學院作的學術報告,

雖然達到自己的目標,  但是無須得到別人的認同。 

主角凱薩琳‧杭特的精采演出, 

肢體動作、 聲音表情讓大家嘆為觀止,

不僅跑到觀眾席和觀眾互動、 握手,

還入境隨俗,  以紅彼得身分來到台灣學中文,

說很想看台灣最紅的 " 康熙來了",  逗的大家哈哈笑。 

她真的是多才多藝,

除了擔任舞台劇演員和導演的工作,  

曾獲得英國奧利佛戲劇獎最佳女演員獎,

還參與電視和電影的演出....

我看的下午場,  結束後還有座談會,

看到本人,  很正常的人類模樣,

更覺得她的演技真是了不起!   

她說以她的演出經歷來看,

電影是由導演決定呈現方式,

舞台劇則是由演員獨自面對觀眾,

兩者都是真實地表現自己,

不過在劇院會更多一些。

觀眾問她演這個角色做過什麼樣的訓練？

她說曾演廣播劇,  作聲音表情的訓練,

她也練瑜伽,  加強筋骨柔軟度和彈性,

還要到動物園觀察黑猩猩,  和看動物video.... 

有下過這麼多苦功,  難怪她的演技這麼傳神,

而且能做出高難度的動作。 

最後她覺得這齣戲的內容提供觀眾一個省思的空間,

創造出文明的人類,   比起自由自在的猿類,

到底是進化還是退化？

現代科技進步、 生活便利到全球化, 

但是地球環境惡化、 武器發明和戰爭、 暴力不斷,

未來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呢？

其實說穿了,  我們和紅彼得沒什麼兩樣,

因為要生存,  就要不斷學習,  才能找到出路....